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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果然只爱我的脸”,狄野开玩笑。
陆寻冷着的脸微微柔和下来,他摇摇头,一双颜色极浅的瞳仁似乎在回忆着什么,脸上带着一种温柔的怅然,天生音色就凛若冰雪的清冷嗓音也低沉温柔起来:“我会因为你长得好看而喜欢你,但不会因为你长得不好看就不喜欢你”。
狄野顶着一张布满红疹的脸幽幽说道:“所以还是看脸是吗?”。
两个男医生忍不住笑了。
陆寻也微微一笑,他似乎有点无奈,但还是一字一句很认真解释道:“我会因为你的容貌注意到你、喜欢上你,进而萌生出想要跟你在一起的想法,但是假如你现在忽然变胖变老变丑,那我也还是喜欢你的,对你的爱一点也不会变少,想跟你在一起的心情也不会改变”。
车里的两个男医生不约而同的把脸转向车窗,装作对窗外的景物十分感兴趣的样子,同时在心里大声呐喊:“他们有毒吧,这到底是看病还是秀恩爱啊!”。
上辈子狄野什么花言巧语山盟海誓没对陆寻说过啊,兴起的时候更是骚话野话一连篇,然而陆寻这一番话实打实的让他沉默了。
他一个出卖色相抱大腿的人,最大的倚仗就是他得天独厚的脸,最大的恐惧就是他这张让无数人惊艳的脸慢慢衰老,这是一个无法逃脱的噩梦。
眼下陆寻这番话就像是他很久以前念过的一首诗——
多少人爱你青春欢畅的时辰,
爱慕你的美丽,假意或真心,
只有一个人爱你那朝圣者的灵魂,
爱你衰老了的脸上痛苦的皱纹;
狄野心里五味杂陈,却对陆寻扬起笑容,故作不以为然的样子哈哈大笑道:“真的吗,我差点就信了”。
陆寻却眼神温柔的凝视着他的双眼,轻声说道:“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