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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市的金融大学正在翻修体育馆,高档皮鞋踩过砖头瓦砾,附上了一层浮灰。
穿过施工工地,樊霄看到人工湖湖边站着一个青年,眉目被光秃秃的柳条掩映着,看不真切。
他屈身拍了拍裤脚上的尘土才不紧不慢地走了过去,行至近前问道:“张晨?游书朗的弟弟?”
樊霄并未收敛气势,也如愿的让青年神情一凛,有些忌惮的点了点头,回道:“是我。”
樊霄半垂着眸子打量青年,他与游书朗长得不像,更加清秀一些,面目依稀还有少年时的样子,只是眉宇间压着沉沉的阴郁。
“你打算站着谈?”樊霄冷淡的问道。
“哦,去那边坐可以吗?”
樊霄顺着青年手指的方向,看到湖边的一个长椅,他微微蹙眉,倒也拉开步子走了过去。
樊霄怕冷,又嫌厚衣服臃肿,身上只穿着羊毛大衣,好在早上出门时,在游书朗的淫威下又加了一件毛衫。
裹紧大衣,樊霄坐在长椅上,他有些不耐烦,便开门见山:“你的事情我都已经查过了,以财经大学研究生的身份哄骗老年人拿出存款,然后你用这些钱代他们炒股,从中赚取佣金。”
樊霄看着身边的青年,眼中有显而易见的蔑视:“这本不是什么大事,你错就错在贪心不足,不但赚取佣金还中饱私囊,而且你最近操盘失败,将这些钱折损了大半,如今已经堵不住窟窿了。”
青年急急申辩:“根据合约,我只是操盘手,若有亏损,应由出资人承担,与我无关!”
樊霄抽出一支烟衔在嘴里,笑着轻嘲:“可是你揣进自己口袋里的钱可比合约上的数字多多了。”
他轻飘飘的问:“这里能抽烟吗?”没等到答案便已经将烟点燃,深吸了一口吐出烟雾,“你本以为这些老人糊弄糊弄就过去了,可没想到出资最多的那位老人的儿子却不是善茬,不但请专业人士拿到了你数据作假的证据,还要以此敲诈你一笔钱,不然就要将这件事情闹大。”
青年面色苍白,像初冬灰白的天际。蓦地,他上吊的眼尾压上了狠意,怒道:“我不是来听你幸灾乐祸的,你不是在电话里说你是游书朗的朋友,可以帮我吗?!”
樊霄翻起眼睑:“你平常就是这样直呼你哥的名字?”他在青年的行头上扫了一眼,上下皆是牌子货,“据我所知,你的开销都是你哥在承担,可除了这次向他要钱,平时我从没见过你主动联系过他。”
轻蔑的笑容换到了青年脸上,他用鼻子“哼”了一声:“你和游书朗是那种关系吧?想讨好游书朗就好好帮我办事,回头我让他多和你睡几觉。”
樊霄咬着烟蒂忽然笑了起来,他将手臂搭上长椅靠背,放松身体恣意地交叠了双腿:“事情比我想象的有趣,看来这一趟没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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