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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滑行十几米才停了下来,张弛拉起手刹,松了一口气,他将手搭在方向盘上看向车祸的始作俑者,一言不发。
“看我干什么?”薛宝添的惊恐已经转成了惊慌,他故作强硬地梗着脖子,“要不是你先绑架我,我能抢方向盘吗?”
他啐了一声:“再说你什么开车技术?刚刚能那么处理吗?吓死老子了,老子的命可他妈比你的命值钱多了。”
“闭嘴。”张弛解开安全带,开了顶灯,从储物箱中翻出纸笔,垫在方向盘上开始写字。
车门早已落锁,薛宝添深知自己跑不了,就有点好奇张弛在写什么,瞄了一眼。
“草,你给交警留言?”薛宝添不可置信,“你他妈猪脑子吧?黑灯瞎火,又没有监控,跑了谁能知道是你撞的?你知不知道那条隔离带赔偿要多少钱,够买你半条命的。”
张弛不理薛宝添的聒噪,提笔问他:“隔离的‘隔’怎么写?”
薛宝添一怔,用脑子搜寻一圈,啧了一声:“我他妈怎么知道?”
张弛不知写了什么代替,找了胶带便下车将纸条贴在了撞坏的隔离带上。下车时他落锁很快,并没有给薛宝添逃跑的机会。
再回来,发现薛宝添眼冒金光,急急说道:“张弛,咱给警察叔叔打个电话吧,在这里等他们来处理事故,这才是一个守法公民应该做的,而不是留张纸条拍拍屁股走人。”
这是薛宝添脱身的好机会,他正为自己的急智欣喜,却被张弛的一个“不行”打回了原型。
“不行。”张弛发动车子,“我着急。”
“大晚上的,你着急什么啊?”
“着急草你。”
“你他妈的能不能文明点?不让我草来草去,你到可以百无禁忌,张弛,从小到大你是不是没挨过削?”
薛宝添又开始花样翻新的开骂,却不敢再去动方向盘。他把张弛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直到骂到表哥,张弛才分心看了他一眼,目光森森。
车子一拐,骤然停在一处荒僻的公园,秃枝怪木,阴风习习,薛宝添打了个寒颤。
“为什么停车?”薛宝添在被草和被杀中选择了前者,“你不是要草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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