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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好意思开口说些什么,只是在心里腹诽。
王道容任诞。
时人好饮,他自然也不例外。
他在建康有几个朋友,见面时总要共饮上半天的光景。这一路而来,朝不保夕,又没什么新鲜的,他自然而然便想要寄情于酒。
他任诞,但并不荒唐。
素日里作出那些狂悖之举,多为沽名钓誉。
其实,他心里很看不上几个所谓的名士,也包括他王氏那几位大名鼎鼎的家族伯长。
为了养名,他需风流高迈,而有些时候,时事又需要他沉稳有礼,进退有度。
他要在该糊涂的时候糊涂,该清醒的时候清醒,既不过分浮夸,又免过于恭谨落入“俗物”的窘境。
他是王家子。
齐心勠力令王家更上一层楼,不堕琅琊王氏的风流,是每一个王家子的责任。
他性子惫懒,对万事万物都淡淡,不执着,无目的。
因此,他便以此为己任。
如今一朝落难,无人再识得他王六郎。
他面前只有一个天真到极致的女郎。
他不必伪装,只需纵情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