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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晏没什么可扔的,他一直把自己当成这间屋子的外人,既没有添置过太多东西,也不想扔掉什么。旧物是一个人的来路和回忆,只有当事人有权决定如何处理。
所以他花了一个上午整理衣橱,把一些已经穿不上的,或是不符合他个人喜好的衣服重新叠好,塞进衣柜深处,常穿的校服以及被方趁时塞过来的衣服就搁在最外面。
中午简单地吃过饭,就要去二伯家。因为爷爷奶奶也在那里,谢家人一般都到二伯家团聚。
一路上谢晏都没说什么话,他不想吵架,偶尔谢父说一句,也只当没听见,或者做简短地回复。再去二伯家,他连玩具房都没进了,就坐在客厅和大堂姐一起看一些没什么营养的电视剧。
外面时不时传来爆竹声,窗底下会有说笑着的路人走过。
修宁市禁燃烟花爆竹多年,每年只有这一天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白日里偶尔会有放爆竹的人,到夜里0点左右,会有密集的烟火声。
外面很热闹,谢晏……很无聊。
他不得不在自己第123次走神以后跟自己承认,他是想方趁时了。
不过他今天跟方趁时发过信息,除夕当天,方趁时也有很多应酬,他甚至不比谢晏清闲,因为他的应酬是需要他跟人说话的,谢晏就也不好意思太打扰他。
但是想念会因此增长,像病菌,像苔藓,以增殖的速度蔓延,污染全部的思绪,直到将人牢牢禁锢。
“小晏,想什么呢?”年夜饭的饭桌上,便宜爷爷和善地看着他。
“啊?”谢晏回过神,发现桌上不少人在看他,谢父面色不虞,好像觉得他是不给面子,“哦……我就是……昨天有道题卡住了,老师让我们自己回来思考一下,等开学了再给我们讲。”
谢晏当了几个月好学生,这种借口张嘴就来,反正这桌上没有学霸型人物,谁的文化水平也不会超过一个高三生,他随便拿了一道前些天做过的大题说出来,然后道:“我就是想题想走神了。”
说完还腼腆地笑了笑,得到了一众亲戚交口称赞。
谢父虽然不爽谢晏吃年夜饭都不在状态,但对这种称赞很是受用,红光满面地寒暄了起来,没找儿子的茬。
谢晏难得觉得除夕像场酷刑,守岁听到鞭炮声响起时,像是听到了刑满释放的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