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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2页）

她强装镇定，避开他的目光：“有话便说，别用这般眼神看着我，怪不自在的。”

顾之珩见小姑娘被自己看得耳尖泛红，却没立刻收回目光，反倒勾了勾唇角：“想知道我为何这般看你？”

林婉姝指尖微蜷，嘴硬道：“也……也没那么想知道。”

他低低笑了两声，声音里少了往日的戏谑，多了几分沉敛：“小丫头，我恐怕不久后，就要离开这儿了。”

林婉姝心头猛地一跳，方才的不自在瞬间被惊忧取代，脱口问道：“离开？你要去哪儿？”

“今四方不靖，苍生多艰，我虽有薄技在身，却困守于此无所作为前几日，裴锦凌修书而来，盼我往军中相助。”

“那……启程之日可曾定下？”

“三日后，便要动身。”

林婉姝只觉喉间发涩，心头像是压了块温吞的石头，沉得慌，半晌才勉强稳住声线，指尖却悄悄攥紧了衣角：“既如此……此去路途艰险，你务必……多自珍重。”

顾之珩望着她微微泛红的眼尾，那点强装的镇定下藏着的不舍，他看得真切。

他往前半步，声音放得极轻，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又藏着压抑了两年的恳切：“婉姝，这两年朝夕相伴，我对你的心意，难道……你当真半分未觉？”

林婉姝对自己的心意早已知晓，本就是个干脆利落的性子，此刻听他把话说透，便不再扭捏，只默不作声转身朝院外走去。

顾之珩见她转身就走，心瞬间揪紧，刚要跨步去拦，却见她行至院门口时忽然顿住。她没有回头，只背着他，声音清凌却带着几分笃定：“三年。我于此处，最多等你三年。三日后……我便不来送你了。”

说罢，再未迟疑，径直迈步离去。

顾之珩听罢这话，只觉心头巨石轰然落地，狂喜如潮水般涌遍四肢百骸，他望着那道越走越远的背影，扬声喊道：“婉姝，我定不负你，你且安心等我用不了三年，我必定回来寻你。”

林婉姝闻言，唇角悄悄勾起一抹浅淡笑意，背着他抬手挥了挥，脚步未停，渐渐消失在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