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殿内凝固的气氛瞬间被打破,百官们如梦初醒,纷纷举杯,脸上堆起热情洋溢的笑容。
一时间,“天作之合”、“郎才女貌”、“恭喜陛下”、“贺喜世子公主”之类的溢美之词不绝于耳,仿佛这真是一桩再完美不过的金玉良缘。
沈念重新坐回席位,感受着四面八方投射来的、含义各异的目光。
她端起茶杯,再次抿了一口,微垂的眼睫掩盖了眸中所有的思量。
而大殿中央,刚刚领旨谢恩的萧策,在起身回到座位时,那深邃的目光似乎不经意地、极快地掠过皇子席末那位藕荷色的身影,带着一丝探究,一闪而逝。
殿内依旧喧嚣,丝竹依旧悦耳,只是在这看似皆大欢喜的表象之下,暗流悄然涌动。
皇帝金口玉言,嫁妆果然丰厚得令人咋舌。
流水般的珍宝、绸缎、田产地契被抬进五公主府,又随着盛大而隆重的婚礼,一路吹吹打打,绵延不绝地送往镇北王世子府。
这场婚礼,几乎成了整个皇城近日最热闹的谈资,表面风光无限,暗地里多少带着些心照不宣的怜悯与揣测。
大婚当晚,自是波澜不惊。
皇帝派来的太医早已“悉心”为萧策诊断过,那欲言又止、摇头叹息的模样,坐实了外界传闻。
也正是这份“确凿”的诊断,让皇帝最终放下了那根紧绷的弦。
一个无法传承香火的镇北王继承人,如同被拔去利齿的老虎,威胁大减。
放他回边境,既能彰显皇恩,又可安镇北王旧部之心,还能博个善待功臣的好名声,一举数得。
三日后,回返北境的队伍整装待发。
因萧策“伤重未愈”,皇帝特准他与公主同乘马车,以示体恤。
宽敞的马车内铺着厚厚的软垫,减震效果极佳,但车轮碾过官道的细微颠簸依旧无法完全消除。
沈念与萧策相对而坐,气氛带着新婚夫妇独有的陌生与尴尬。
萧策背靠着车壁,眼眸微阖,似在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