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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提拉认识那个为首的人,虽然他看不清他的长相,但那的确就是那一日在山道上险些射中他的人。
那一次,阿提拉分明感受到了一种超出了他意志之外的恐惧——他不怕死,可他害怕他若是真的死在了这个不重要的地方,他的天命又该怎么办。
但他没死成,可见这正是他的天命,他不会被这些无名的人击败,而堂皇的罗马还在西方等着他。
阿提拉下令人马不停,走来战场的这段距离,马匹刚好完成热身,接下来刚好冲锋。
见他没有停下来,对面也就此动了。两方的军阵之间相距约有一千二百步左右,这正是冲锋的最佳距离,阿提拉一边策马小跑着,一边下令中军向后缩,左右两翼向前伸出。这是匈人最常用的的战法,包抄和袭扰,即使是在这样大型的会战中,这种手法依旧能够起到不俗的效果。
他本以为对方会让轻骑兵率先冲锋,双方交锋试探,先切割阵形,然后对方才会放下重骑兵作为破阵兵,为此,他甚至准备好了更细致的调动,想要将对方中军和左右翼之间切割开,利用对方是联军的劣势击破对方。但他没想到,那支具装骑兵却是最先动的。
他听着雷鸣般的轰声,从马上远眺而去,他看见那支具装骑兵带着万军难当的气势猛兽般地扑了过来。那为首之人执着一杆黑色的铸铁枪,骑兵在他的身后形成了一个尖尖的锥形。
阿提拉愕然了片刻,看了看左右,哑然失笑。
对方看起来是要一招定胜负了,他本以为这将是一场漫长的战斗,但他没想到他遇到的敌手竟然是这样孤注一掷的一个人。
倒是好,既然对方来了,那他奉陪。
阿提拉抬头望过去,对方重骑兵这种当量级的冲锋,想要拦住其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阿提拉并没有将之放在心上,他从容地下令中军停下,甚至向后撤退,一方面,前排的人开始拉开弓箭,面向了那些冲锋的具装骑兵。
双方在逐渐靠近,一千步、八百步……
到了相距两百步的时候,甚至不用阿提拉一声令下,弓弦嗡嗡的响动声如同蝗群,箭矢雨点般地飞射出去,那支重骑兵被这样一轮射击,所有人虽然因披了重甲而没有受伤,但人人的身上多少都挂上了几支箭矢。
事实上,对付这样的重骑兵并不是很难,只需要不断地吊着他们,射箭骚扰,这支骑兵会很快耗尽体力,从而任人宰割——而若是他们想反击,他们的速度也是断然追不上轻骑兵的,故而即使见到这样骇人的甲胄,阿提拉却是一点慌张都没有。
又一轮箭雨射出了,中军还在轻盈地向后退去,重骑兵与他们的距离被吊在了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之上,而左右翼已经与敌军的左右翼撞上了,他们还是互相射箭,箭雨来回纷飞之间,匈人惯例地开始了轮换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