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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何知县已经转身离去,只留下一群沉浸在悲痛深渊中的可怜人。大牢内,哭喊声、叫冤声交织回荡,久久不息。衙役们本就厌烦这嘈杂的声响,此刻更是得了何知县的暗示,如同凶狠的恶犬,挥动着手中粗壮的棍棒,毫无怜悯地朝着众人身上抽打。棍棒与肉体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伴随着一声声痛苦的惨叫,众人在这暴力镇压下,身心遭受着双重折磨。一番疯狂折腾后,众人好似被抽干了最后一丝力气,在遍体鳞伤与极度疲惫中,渐渐安静下来,唯有偶尔传出的几声微弱抽噎,诉说着他们的绝望与不甘。
芦洪强像滩烂泥般瘫坐在冰冷潮湿的地上,眼神空洞,往昔的神采早已消失殆尽。他嘴唇微微颤抖,喃喃自语道:“怎么可能,我哥怎么会放弃我啊?” 他的声音在昏暗的大牢中回荡,充满了无尽的迷茫。
时光在这绝望的氛围中艰难流逝,众人在无助与惶恐交织成的黑暗里苦苦煎熬,一分一秒都显得如此漫长。从清晨到日暮,一整天的折磨让他们精疲力竭,身体的伤痛与心灵的创伤相互交织,早已没了力气哭喊求救。衙役们得了命令,愈发肆无忌惮,拳脚棍棒如雨点般落在众人身上,一顿顿 “修理” 下来,众人身上布满了淤青与伤痕,衣衫褴褛,狼狈不堪。就在大家陷入绝望的深渊,觉得希望彻底破灭之时,一直静静蛰伏在角落的林清尘,突然地站了出来。
只见他神色镇定,轻轻弹了一下响指,刹那间,无数白色的粉末如同冬日里轻盈飘落的雪花,悄无声息的在空气中缓缓飘散开来。
此时,夜深人静,整个大牢仿佛被一层死寂的黑幕笼罩,唯有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更衬出这份静谧的压抑。值守的衙役们,在这漫长枯燥的夜晚,本就昏昏欲睡,精神也早已涣散。那些白色粉末在空中飘散,悄然钻进他们的鼻腔、口腔。不过片刻,这些衙役们便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身体瞬间失去了支撑的力量,软绵绵地倒在地上,紧接着,此起彼伏的鼾声便在大牢中响起,打破了这份死寂。
芦洪强看到这一幕,惊喜得瞪大了眼睛,差点忍不住高声欢呼。刚喊出一声:“古大哥......”
林清尘反应极快,眼疾手快地伸出食指,轻轻放在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大伙都是经历了磨难的人,心思敏锐,瞬间便领会了他的意思。于是,纷纷紧紧捂住嘴巴,强忍着内心如汹涌潮水般的激动,就连呼吸都不自觉地放轻放缓,生怕发出半点声响,打破这来之不易的逃脱机会。
紧接着,林清尘快步走到牢门前,双手如穿花蝴蝶般,熟练地摆弄着锁具。没过多长时间,只听一声清脆的 “咔嚓” 声,那一直禁锢着众人自由的牢门枷锁,便被成功打开了。牢门缓缓晃动,发出一阵轻微的嘎吱声,仿佛在为众人的逃脱而欢呼。大伙小心翼翼地跟在林清尘身后,鱼贯而出,离开了这阴森恐怖的大牢。
大牢外,还有几个负责巡逻看守的衙役,正有气无力地来回踱步。林清尘神色平静,不慌不忙,再次如法炮制。他轻弹响指,白色粉末再次飘向那些衙役。这些衙役还未察觉到危险的临近,便在毫无抵抗之力的情况下,一接触到粉末,双眼便瞬间一闭,身体直直地倒在地上,如同被砍倒的木桩,陷入了沉睡之中。
就这样,林清尘凭借着他的神奇手段,带着大家有惊无险地逃出了大牢。重获自由的众人,站在牢外的空地上,环顾四周,却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茫然之中。月色如水,洒在这片陌生而寂静的土地上,他们一时竟不知该去往何处。林清尘目光冷静地扫视一圈,略作思索后,便决定把大家带到小河村。
众人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跟随林清尘来到了小河村。一踏入村子,那堆积如山、尚未收敛的尸体便毫无遮拦地映入众人眼帘。这些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有的残缺不全,有的面容扭曲,仿佛在诉说着生前遭受的痛苦与折磨。
众人心中压抑已久的悲伤瞬间如被点燃的熊熊烈火,不可抑制地燃烧起来,如决堤的洪水般一发不可收拾。芦洪强满脸悲愤,气血上涌,“噌” 地一下,用尽全身力气站起身来,大声吼道:“我要去告御状,这个何知县颠倒黑白,冤枉无辜,必须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 可话刚喊完,他便因身上的伤痛,疼得 “哎哟” 一声,又重重地倒了下去,身体蜷缩在地上,不住地颤抖。
芦洪强年轻气盛,在经历了最初的迷茫与绝望后,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一直吵着要为自己和众人伸冤,讨回一个公道。但衙役们得了何知县的消息,不再因为他是芦洪伟的弟弟而手下留情。既然芦洪强闹得厉害,衙役们便变本加厉,在他身上格外 “关照” 了许多。
此刻的芦洪强,身上早已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伤痕,鲜血渗出,将衣衫染得斑斑驳驳。他的双腿颤抖着,根本无法支撑身体站立,即便平日里练过一些功夫,可身为一个练气层的小修士,在衙役们这般残酷的毒打下,身体素质根本不足以承受,只能在痛苦中苦苦挣扎。
熊贵他们听了芦洪强的话,心中的愤怒也被彻底点燃,群情激愤地纷纷叫嚷起来:“对,我们去告御状。一定要还我们清白,为小河村追缉真凶,给死去的乡亲们一个交代!”
林清尘静静地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众人闹腾。他的眼神平静而深邃,仿佛能洞悉一切。待众人情绪稍稍平复,声音渐渐低落下来后,他才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小河村的事情,绝不是山贼所为。大家仔细瞧瞧这些尸首,枯槁干瘪,蜷缩成一团,瘦得皮包骨头,明显是精血被人吸走了,这分明是邪法作祟的迹象。” 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一字一句如同重锤,敲在众人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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