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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宛如一块沉重无比的黑色绸缎,严严实实地覆盖在城市上方,仿佛要将白日里所有的喧嚣和光明都无情地吞噬殆尽。那闪烁不定的霓虹灯,恰似这无边黑暗中的一双双病态眼眸,散发出一种既诡异又暧昧不清的光晕,使得城市原本就隐晦不明的阴暗角落显得越发扑朔迷离起来。
就在这座城市最为隐蔽、难以被阳光照耀到的角落里,红灯区犹如一片藏污纳垢的可怕泥沼般悄然存在着。震耳欲聋的嘈杂音乐声、浓烈刺鼻的烟酒气息以及人们肆意放纵的笑声,彼此纠缠交织在一起,如同一股令人窒息的瘴气,无孔不入地弥漫于每一寸空气之中。置身于此,每一次呼吸似乎都能感受到那种腐朽与堕落的气息在鼻腔内疯狂涌动,让人不禁心生厌恶却又无法抗拒其诱惑。
宋sir和张森从红灯区一家昏暗的酒吧里走出来。宋sir脸上挂着满足后的惬意,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得意,那笑容里带着长期游走在规则边缘的狡黠与自得。他身材微微发福,肚子像个小山包微微隆起,制服穿在他身上显得紧绷绷的,领口的扣子被解开,露出里面有些泛黄的衬衫,衣角也有些凌乱地塞在裤子里。他抬手拍了拍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又顺手理了理头上那顶有些歪斜的警帽,转头看向张森,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带着那种久经世故的油腻劲儿说道:“小子,今天这趟可没白来,那些家伙还算识相。”
张森跟在宋sir身后,他是个刚担任警辅不久的新人,身形略显单薄,站在宋sir旁边更衬出他的瘦弱。年轻的脸上还带着几分青涩,皮肤白皙,眼神清澈却又透着初入复杂环境的懵懂与不安。
此刻,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惶恐和犹豫,嘴唇微微动了动,像是有千言万语,但又被他硬生生地咽了回去。他穿着崭新的辅警制服,衣角被他紧张的双手揪得皱巴巴的,眼神闪躲,不敢去看周围那些投来异样目光的人,仿佛那些目光是一把把尖锐的刀,能将他内心的不安与挣扎剖析出来。
两人朝着巡逻警车走去,街边昏暗的路灯闪烁不定,像是随时都会熄灭的烛火,在这漆黑的夜里显得摇摇欲坠。昏黄的灯光下,宋sir的影子被拉得长长的,扭曲地铺在地上,透着一种莫名的诡异。他走到警车旁,拉开车门,一屁股坐进驾驶座,发出“呼”的一声,那声音里满是如释重负的畅快,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而他是唯一的赢家。张森则小心翼翼地坐进副驾驶,系安全带的动作有些僵硬,手指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好不容易才把安全带扣好。
红灯区的霓虹灯光肆意挥洒,那绚烂却又透着诡异的色彩,像浓稠的颜料,把街道涂抹得光怪陆离。嘈杂的人声、震耳欲聋的音乐以及那股混杂着酒精、香水和欲望的糜烂气息,让整个空间都弥漫着纸醉金迷的堕落感。张森置身其中,只觉这氛围像一张无形的大网,将他紧紧束缚。
他的手不自觉地揪紧衣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指甲几乎嵌入掌心,试图借此压抑内心翻涌的不安与愤懑。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在闪烁的灯光下微微发亮,顺着脸颊缓缓滑落,他却浑然不觉。犹豫再三,胸膛剧烈起伏,像是要鼓足全身的勇气,他终于开口,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还带着微微的颤抖:“宋……宋哥,咱们这样真的没问题吗?”说话时,他的喉结上下滚动,艰难地吞咽着口水,每一个字都像是冲破重重阻碍才吐出,带着他满心的纠结与挣扎。
他转过头看向宋sir,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和疑惑,那清澈的眼眸里此刻满是迷茫,像是在黑暗中找不到方向的羔羊。他的眉毛微微皱起,形成一个浅浅的“川”字,眉心的褶皱里藏着他的困惑与不安。嘴唇也微微抿着,嘴角向下耷拉,脸上写满了不安与纠结,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内心的挣扎。
宋sir正走向巡逻警车,听到张森的话,脚步猛地顿住,身体微微一僵,随即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不屑地笑了起来。这一笑,脸上的肉都跟着抖动起来,眼角的鱼尾纹瞬间加深,像是刻进了岁月的狡黠与世故,眼神里满是对张森稚嫩想法的嘲讽,仿佛在说张森的质疑是多么荒谬可笑。他一边拉开车门,一边头也不回地说道:“你小子就是太嫩了,在这行,这些都是心照不宣的事儿。你要是不懂这些,以后可有的苦头吃。”
说完,他一屁股坐进驾驶座,动作随意又带着几分傲慢,随后发动车子,引擎的轰鸣声瞬间打破了短暂的沉默,那声音在这暧昧的夜色里显得格外突兀。他伸出手,拍了拍张森的肩膀,那动作看似亲切,可手掌的力度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让张森浑身不自在,下意识地缩了缩肩膀。宋sir的手掌宽厚粗糙,掌心布满老茧,拍在张森肩上时,仿佛带着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他往下压,让他感受到一种无法抗拒的权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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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哥,我……我只是觉得,咱们身为警察,这样做有违职责啊。”张森鼓起勇气,再次开口,声音比刚才大了一些,但仍带着一丝颤抖,那颤抖里藏着他对正义的坚守和对现状的不甘。他双手不自觉地在身前交握,手指相互缠绕,不停地揉搓着,试图缓解内心的紧张,那双手因为紧张而微微泛红,指尖都有些发凉。
宋sir冷笑一声,转头看向张森,眼神里满是不耐烦,他的眼睛微微眯起,射出锐利又带着轻蔑的目光,像是在审视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职责?你以为你在演电视剧呢?现实点吧,小子!这世道,谁不为自己考虑?那些人给的好处,不要白不要。你看看这周围,哪个警察不是这么干的?”说话间,他的眼神在红灯区的街道上扫过,脸上露出一种习以为常的麻木,仿佛这种堕落的现状早已成为他生活的一部分,他已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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